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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回到家,木府跟翻天了似的。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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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王夫人住的院,如今改名換姓了,成了木常榮繼室李夫人的院兒。

李夫人是老夫人做主給木常榮尋來的繼室,去年過門,今年也才十七歲不到,。

李夫人沒之前王夫人那般的闊氣端莊,生得一張瓜子臉,巴掌大,兩片柳葉眉在面上垂著,一雙杏眼似能說話,說話也是小聲小氣的。

她是李家旁支嫡系出生,與木常榮還是表兄妹的關系,嫁入木家半年有餘,也是將這家照管得服服帖帖的。

木優魚跟她一般的年紀,可是還得恭恭敬敬地喚她一聲‘母親’,實在是別扭極了。

木優魚和木水秋木清歌一道從王府後門鉆進了木府後門,見著李夫人的時候,正見她在那房中哭泣。

上前一問,李夫人便哭得梨花帶雨。

她跟木優魚早就熟絡了,之前她還每月來木府箍牙,以前那牙口生得不好看,又是旁系早分家出去了,在在家也不受關註。

她算是京中最早一批箍牙的京城貴女,摘了牙套之後,人也漂亮了,被李老夫人一眼看中了,給木常榮做了填房。

這門婚事算是上上之選了,她的父兄因此在李家人面前都長臉幾分,虧得木優魚的好本事,如今成了一家人,便和木優魚更親了。

她哭道:“前些日子老爺道清安如今也是二十年紀了,早該是議親了,我這幾日都在到處打聽著合適的姑娘,挑挑揀揀的,最終選了金漢公主的嫡出大小姐,讓荊郡主串了線,今日金漢公主與小姐上門來,說好了讓清安來看看,誰知道他竟然一日未歸,讓那金漢公主與小姐敗興而歸,荊郡主也是頗有微詞……”

原來是為了木清安的婚事。

木優魚忙安慰道:“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兒,那金漢公主駙馬府還不如咱們木家勢大,以後不跟她來往便罷了,興許是大哥忙著官場上的事情呢!”

李夫人哭得淚流滿面:“方才到了老夫人面前,老夫人也責備了我兩句,心頭想著委屈!”

她是填房續弦,又是當家的後母,在府中掌權,有些不服眾,也是頗為心酸的。

聽說大房的孟夫人去了之後,孟家舍不得木家這一出的聯姻,又迫不及待的地要送另外的嫡女過門,便就是下一個月了。

三方的郡主不管府中事情,怕是到時候大房二房又要較勁兒了。

如今這木清安又得罪了金漢公主,還順便將頗為期待的李老夫人和串線的荊郡主也給得罪了,二房聲譽急速下降。

李夫人年紀小,說話也不如王夫人威嚴,怕是今後更難管事了。

木優魚素來對大房的人沒好印象,雖然已經嫁出去了,可對木府這塊戰場還是念念不忘,一心想穩固二房在府中的位置,又忙著去找木清安。

木清安今日一回來就被木常榮叫過去問話。

木清安不認錯,反而跟木常榮頂嘴,被木常榮一頓呵斥了,關進了祠堂裏跪著。

他這犯的可不是小錯,現代水個相親宴不是大事兒,可古代便就不一樣了。

婚姻大事,父母做主,反抗父母安排的婚姻,就是反抗父母,就是不孝順!

所以才將李夫人給氣哭了,又被木常榮罰跪了一頓祠堂。

木清安也是傲氣得很,說跪便跪,也不求饒,脊背挺拔,一跪一晚上。

木優魚去苦口婆心地勸了半天。

“大哥,你看如今李夫人又是新來的,因為你的事兒,被老夫人給罵哭了,你就不能為咱們整個二房考慮考慮嗎?”

木清安巍然不動。

木水秋也是急得要哭,木常榮那邊是急得暴跳,木清安這裏又是死豬不怕開水燙,嘴巴撬不開半分。

王府來催了好幾次,木優魚與木水秋才回了去。

回到王府裏,府中已經擺了飯菜,七爺正抱著荊軻剌等木優魚回來。

吃飯的時候,木優魚將府中的事情說起,說得那叫一個義憤填膺。

“爹快要氣死了,後娘還被罵哭了,大哥怎麽的就這麽犟呢!讓他去看看人,又不是讓他去死!現在可好了,咱們二房剛起來,又得下去了!”

七爺忍不住涼颼颼地道:“你都嫁人了,還管那木府的雞毛蒜皮作甚!”

木優魚將筷子一放,激動無比地道:“怎麽能不管!孟家的小婊砸馬上就要進門了,現在二房要是起不來,她來了直接接管了掌家權了,那二房的姐妹們不得被他們大房欺壓死!”

七爺搖搖頭,實在無語。

木優魚吃了一口菜,又煞有其事地道:“孟家送人來,一定是想攻占木家,搞垮我爹、搞垮我哥,木家就是他們大房的天下了,到時候整個木家肯定就被孟家輕易拿下,你就少了左膀右臂了!宅鬥文裏都這麽寫的!”

七爺:“……”

“大房的人陰險去了,大伯總是欺壓我爹,後娘又是個包子,大房的那幾個小姐一直欺壓我們二房的姐妹,他們養出了個禽獸不如的東西,幾個庶子也不是好東西,吃喝嫖賭樣樣俱全!”

七爺發現,女人一旦生了孩子,性子都變了,話多了。

聽木優魚數落了半天才消停。

婚假一過,七爺又開始起早貪黑的忙碌了,木優魚也是有自己的事業要忙,一邊在王府之中開了個牙科診所,專門接待達官貴人,一方面又得跑宮裏,監督各嬪妃公主戒毒,順便去看一看七爺是如何為太子等人強制戒毒的!

木清安的婚事因為他的故意遲到而黃了,李夫人和木常榮那是愁白了頭發也是沒飯法。

人家金漢公主帶著女兒上門來相親,卻被人給避而不見,那公主心中該是多憤怒,當場沒去,回去之後四處說那木清安的壞話。

那個圈子裏的事情總是流傳得很快的,很快便被人知曉了。

木清安現在是木家的嫡長子,身份非同一般,李夫人是急死了,來特意找木優魚給瞧瞧,那上門來箍牙的可有合適的,木優魚也是十分積極地物色著。

一晃,就是二頭月了,柳梢清幽,紙鳶漫天飛舞,春日暖暖,京城內外皆是一片春色盎然。

木府又有了大喜事兒,木家老大木恒泰續弦了,新夫人是孟家的嫡女。

那孟夫人果然就是跟木優魚想象中的一樣,生得那叫一個盛氣淩人華麗萬狀,鳳眼高挑眼尾囂張,眼中都帶著殺氣。

入門來沒幾日,便奪了掌家權過去,她來頭不小,是太子妃的親姑姑,孟家的嫡出七小姐,李夫人雖然也是嫡出,可是旁系,父兄權勢不大,因為生了一副好生養的樣貌,被老夫人看中了入了木府,氣勢之上便缺了一著。

再加上,她新近有喜,被查出有了兩個月的身孕,又將木清安那事兒搞砸了,李夫人恨鐵不成鋼,將她的掌家權撤了,讓大房孟夫人把著。

木優魚怕得是二房受大房欺負,時時刻刻都聽著木家看,一丁點動靜就飛奔過去,可謂是十處鳴鑼九處有她。

可她又插不得木家的手,畢竟都嫁人了,名姓之前管了一個荊,荊木優魚,木被壓了一頭,便就不是木家人了。

胡亂插手木家的事兒,可得防那孟夫人抓了把柄,聯合孟家刁難寧王爺。

如今朝政恢覆,百官逐漸歸位,寧王又勢大,不知道多少眼睛盯著的,木優魚那兒肯定也是盯得緊的。

她回去了也只是幹瞪眼,在木府那邊被孟夫人給糟心完畢,回到王府,還得被七爺說道。

“別一有孟家的事兒你就撒蹄子忙了,孟家人勢力再大,那也只是個婦人,最多也就後宅爭爭權力,於大局無恙,你還怕那孟家吃了你木家不成?況且木家不成,那李夫人還姓李呢!”

七爺將那剛回府的木優魚抓住一頓呵斥,她就是大驚小怪,沾著點孟家的事兒就翻天了。

木家進了孟夫人爺沒多大變化,頂多就是給自己房裏多爭點月例頭面,也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。

現在二房有夫人管著,當初被搶嫁妝的事兒肯定是沒有了。

木優魚也消停兩天,但還是時常過去瞧瞧李夫人,她也是懷孕了,還能交流一點養娃心得。

木優魚在娘家和婆家來回流竄的時候,京城春試也開始了。

科舉三年一次,下一次該是明年,但今年春試有些不同,也是三年一次的武科舉!

文科舉是選拔文官,武科舉便就是選拔武官了,屆時,來自於全國的高手都將匯聚京城之中。

今年的武科舉是寧王負責,以往都是太子和五王輪流負責,每一次科舉都能往自己的麾下招收大量的武將。

所以五王和太子手下都有兵權,寧王在軍中的勢力薄弱,這一次是定要爭取到武科舉的。

開設武科舉是為了給習武之人一個出路,東麟畢竟是尚武之國,武科舉便就是為了刺激全民習武。

武科舉分了三場,一場騎射,二場十八般武藝,三場便就是文試,考兵法謀慮等。

木優魚又催促著七爺給她搞兩張‘門票’,她想去選拔現場瞧一瞧。

七爺無語了,別家的夫人出嫁從夫,規規矩矩在府中呆著,看那木水秋嫁入王府之中,也是整日與豐南王在一起。

就他家的‘荊木優魚’喜歡到處跑,整日娘家婆家跑個三四趟還不嫌多。

以前還是小庶女的時候,七爺就知道她心裏野,如今嫁人了,鍍了一層‘荊’,那簡直是無法無天了,還敢談男女平權了。

七爺在家中的地位似乎超然,其實他就是個妻奴,木優魚才一說,他立馬給她安排了個位置。

武舉要持續好幾日的時間,將會有朝中武將進行觀禮,可歷來便女子觀禮的道理,所以木優魚只得女扮男裝來了,反正人多,無人主意到他。

武科舉文科舉是一樣的程序,先是鄉試,通過者便就是武秀才,再是省試,通過了就是武舉人,最後便是京城的會試,通過了便就是武進士。

木優魚在第一場便看見了熟人!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昨天因為一些破事耽誤了,一會兒補上二更,麽麽噠

☆、004 武科狀元(二更)

今年寧王主持武科舉,召集了文武百官商議了一番,又增加了一項,那便就是允許軍隊推薦人才直接進入京城會試,以武進士的身份直接與諸多的武進士進行角逐。

此舉涉及了許多利益紛爭,百官也是爭吵了許多,最終少數服從多數,今年便開始實行。

全國來了上百位武進士,軍中又選拔了十個優秀人才前來參賽。

第一天是考騎射,飛馬射箭,十靶中五就算是過關,進入第二局,便就是九靶中六,第三局便就是七靶全中,才可過第一場,進入第二場!

武進士都是有些手段的,一個個跨馬上陣,拉弓射箭,一派火熱。

第一場的第一局便就是無比的精彩,木優魚看見一個個高手縱馬疾行,不時便有箭矢落下,正中靶心的很多,真是精彩絕倫,不由得歡喜鼓掌。

每人縱馬在場中繞行一圈,在極短的時間內便要開弓射箭,十靶五中才可,大半的人都能過,其中不乏七中八中,甚至是九中的高手,那叫一個異彩紛呈,百家爭鳴。

進行到結尾的時候,甚至是出現了十靶十中的高人!

見一少年縱馬沖入考場,繞行四分之一,三箭齊上,一弓射出,三箭居然分三個方向而去,準備地連中三靶,看得眾人目瞪口呆,一個個睜大了眼,卻忘記喝彩。

又見他接連拉弓,五出五中,便就是八中,最後又是一個一弓雙箭,十靶得中,縱馬退場,時間最短,命中率卻是最高!

此時眾人才想起了要喝彩。

第一局,那少年就一鳴驚人,拔了頭籌。

後來得知,那是軍中選送的人才,乃是開國大將滾老將軍的後代,姓滾名凱。

木優魚驚嘆了一陣,忽然便明白了什麽。

之前滾凱在自家的客棧裏打工,後來被七爺給挖走了,當時便就說了要讓滾凱去考武科舉。

這一兩年來,一直不曾知曉他的蹤跡,沒想到是參軍了!

滾家是開國功臣,曾經也是手握兵權,威震朝野,可如今,早就衰落了,只剩下一兩個還在朝中擔任不大不小的武官,也沒什麽權勢功績可言。

如今出了一個滾凱,一打聽才得知了分家出去的庶出後代,滾家忙上門攀親。

滾凱一出手便就震驚了朝野,無數雙眼睛看著,第一場,他三局皆是頭籌,都是全靶齊中,無一遺漏。

第二場,展示十八般武藝,此關考的便就是武進士們的硬家功夫了。

以前滾凱給木優魚打工的時候那都是一人幹幾個人的活計,本身就厲害,去軍中歷練兩年歸來,那手段不可同日而語,簡直到了力拔山河的地步。

滾聃兒也被叫來觀禮了,看見自己的親哥哥在場中大放異彩,她也是激動得直流淚。

第三場,考兵法擺陣謀慮等,滾凱外場考試是第一名,內場考試也是第一,當仁不讓的新科武狀元!

木優魚激動極了,七爺監考肯定得放水,可滾凱的本事那是實打實的,孟家人都尋不出汙點來,激動得她都要給滾凱成立後援會了……

老皇帝親自召見了今年的武舉前三甲,還當面考驗,滾凱皆是對答如流,深得老皇帝喜歡。

這些年,他在軍中歷練,七爺還派人對他進行了秘密教導,本身也是刻苦天資不凡,若是不成材那都不可能。

滾凱很快便在朝中崛起,老皇帝禦賜三品武官參將,賜了府邸,一下布衣變貴族,威風了得。

木優魚回府之後,與木水秋說起自己在那武科舉外場之上看見的盛況。

“聃兒的大哥是個人物,一出手就是一箭三雕,將那考官們都給嚇呆了,等人跑了一圈,十靶十中了,考官才回神了,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啊!”

木優魚說得眉飛色舞的,木水秋低頭做自己的針線活一邊也是聽著,她在府中無事可做,又不似木優魚這般喜歡到處跑,便日日做些針線活。

木優魚生的那小子手腳長得飛快,衣裳得不斷更新換代,木優魚這娘天天在外跑,又不管孩兒的衣裳,繡房裏做出來的也沒自家人做出來的心意大,木水秋便自告奮勇地給她做起了衣裳。

木清歌是沒見過什麽世面,聽木優魚說起,都聽得呆了,一雙大眼睛瞪得牛圓,大概是不可置信。

“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厲害的人!”

她以前在木府看見人射箭,可從來沒將人一弓三箭的。

“那可是厲害極了,一弓三箭,箭箭都是中靶心,六姐姐若是不信,他改天上門來,咱們一道去看看他射箭。”

滾凱一躍成了三品武官,身價是水漲船高,不僅是被滾家給風風光光地迎了回去,又來王府之中接了滾聃兒回去認祖歸宗。

他如今有了自己的府邸,還想將滾聃兒給接走,可滾聃兒還是覺得王府習慣了,還是一直在木優魚身邊。

這時代裏,男人若是想入仕,有兩個途徑,第一是推薦,文武百官都可推薦人才入朝為官,這成了權貴的特權,所以有的官職能世襲便如此。

還有一種便就是科舉,朝廷一方面不能將老臣給惹惱了,一方面又要吸收寒門子弟入仕,便兩條門路都在用。

像木清安這般的嫡子,是直接推薦入仕,像李璟然那般的庶子,便就只能科舉入仕。

得知滾凱上門來做客,木優魚連忙告知木清歌木水秋豐南王等去馬場外偷看。

今日王府之中來了好些客人,新科武狀元滾凱,還有木清安、李璟然、成清流、張德俊等,皆是寧王一黨的青年朝臣。

他們在馬場之中騎馬射箭玩樂,這貴族之間的聚會,不是宴會便就是騎馬射箭取樂。

豐南王也鬧著想去,被七爺給哄了回來,他天天聽著木優魚吹牛逼,對那傳說之中的武狀元可是好奇得很,便隨著木優魚去馬場外偷看。

遠遠地,看見馬場中幾個人穿戴著護具在馬場中騎馬射箭,一個男子拿了一弓,連開兩次,射出兩箭,皆是正中靶心。

“瞧,那就是聃兒的大哥!”

木優魚自豪地指著滾凱驕傲地道,自己認識的人有出息了,她心裏也是高興。

眾人瞪大了眼,見滾凱又接連射了幾箭,無一漏發。

旺財旺福不知道哪兒冒出來,追著那馬兒跑,因為王府之中比木府自由多了,狗都是放養的。

那兩條狗一跑,鬼焰來勁兒了,朝天‘汪汪’了兩聲,木優魚忙拍它的腦袋:“不許叫,一會兒他們都看見我們了!”

哈士奇是聽不懂人話,忽然一個俯沖,碩大的狗軀便往那馬場中沖去了,還伴隨著木清歌一陣慘叫,原來那狗繩還繞在木清歌的手中。

木優魚目瞪口呆地看著鬼焰一頓狂奔把木清歌給拖走了。

可憐木清歌,被那哈士奇給一頓拖行,手上的繩子掙不掉,眨眼就被拖入了馬場之中。

幸得那馬場草皮松軟,不至於拖出個人命來。

木水秋差點當場被嚇暈。

“蠢狗!”

木優魚大怒,提著棍子就追了上去。

豐南王也忙朝鬼焰招手。

可那脫韁的哈士奇可不是這麽容易就能被召回來了,見它沖上去,圍著馬兒撒蹄子,還跟著馬兒跑,苦了那被拖著的木清歌,又是哭,又是尖叫的,在地上都拖出了一大長段印子。

滾凱自然是認識那忽然闖出來的的東西——那不是當年被狗日的七爺的狼嗎?

個頭居然長這麽大了!

那狼從馬前繞過去,滾凱的目光隨著狂奔的哈士奇而去,轉頭才看見了那被一路拖過來的嬌小女子,眼看著那馬蹄子便要落下去了,他立馬勒了韁繩。

可那馬兒方才也是被沖過來的龐然大物嚇住了,慌亂得滾凱也難以控制,更別說那馬下還有個女子。

事情太突然了,七爺也是當場懵逼,他養的蠢狼入馬場之中禍害也不是一次兩次了,今日特意讓豐南王將它看好,怎麽忽然便出來了?

更可怕的是,哈士奇居然把滾凱給認出來了,當初在那別苑之中,滾凱還經常給它梳毛,當下一見故人,哈士奇更是激動,圍著那馬兒轉,脖子上的狗繩將馬蹄子饒了一圈,絆住了馬蹄子。

哈士奇吐著舌頭,激動萬分地往那馬兒肚子上一撲,滾凱終於是馬前失蹄,馬兒迎面栽倒,馬背上的他忙禦使輕功靈巧地飛了出去。

一落地,忙抽刀,將木清歌纏繞在手臂上的狗繩子給砍斷了,將她人往旁邊一拖,那馬兒迎面倒下,正倒在她方才的地方。

木清歌都快要哭死了,面朝下被拖過來,胸前的衣裳都被拖得開了叉,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,和鮮紅的肚兜,還有蹭傷。

滾凱看得臉紅,忙將自己穿的衣裳脫下與她蓋了身子。

木清安小臉之上全都是傷痕,拖傷和青草屑,睫毛之上垂著淚珠,擡頭看見眼前的男子,一雙劍眉囂張挺立,濃眉之下大眼炯炯有神,年輕的面貌英俊無比,比任何一個男人都好看。

木清歌疼暈過去之前便看見了這麽一副場景……

“嗷!”

哈士奇激動萬分地撲向了滾凱,舔得他滿面口水。

七爺看見那一幕,當場臉都綠了!

木優魚看見哈士奇闖下如此大禍,也是無顏面見世人。

在七爺那殺人的目光之下,木優魚命人抱著木清歌飛奔著逃了。

豐南王也耷拉著腦袋,去將鬼焰牽著跑了。

七爺都快被哈士奇給氣死了。

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!

幸好木清歌的傷勢不太大,只是被嚇暈了過去,臉上胸口被拖出了一些傷口,讓風嬤嬤來給上了藥,幾天的時間便能好了。

七爺將客人都送走之後,便一直在生悶氣,哈士奇知道自己闖禍了,門都不敢進,躲在豐南王的床底下不出來了。

可總是要給七爺道歉的,他很少邀請人來王府之中做客,今日少有的一次,居然讓那蠢狼給攪合了。

晚間,木優魚將哈士奇牽回來了,一進屋它就趴在地上,房中的低氣壓嚇得它貼著耳朵,不敢吱聲。

不時還擡頭偷偷地瞅瞅七爺,每次都是瞅見一雙嚇人的冷目,嚇得又趴了回去。

七爺真是恨不得在它腦袋上瞪出個洞來!

媽的,世上狼兒千千萬,自己怎麽就選了這個這麽蠢的來養著!

跟在自己身邊這些年,數數都幹了多少蠢事!

被木優魚的兩條狗當眾日,還被府裏的巴哈狗咬得又哭又叫到處躲,去年想鉆到隔壁去玩,從那狗洞裏面硬鉆了進去,腦袋卡在裏面不進不出的。

蠢得無法直視!

蠢便罷了,還無法無天,前些日子進宮去,老皇帝正在用膳,這蠢狗路過,一躍而上,跳上餐桌,直接搶了皇帝的盤中食!

若不是老皇帝還寵它,狗頭早掉了!

想他手下養的高手們,除了黑牧當年偷馬被抓,個個都是幹練了得,從無差錯,怎麽就養出了這麽個專捅簍子的蠢狼來!

放出去捅簍子,關在府中還是捅簍子!

木優魚看著那一人一狗瞪眼,她坐在一邊給荊軻剌餵奶,餵完了奶,將衣裳給穿好了,道:“蛋蛋他爹,瞪幾眼得了,咱們生了娃,忽略了它,鬼焰心裏正委屈著,你要是再瞪它,把它瞪出心理陰影了怎麽辦?”

哈士奇忙委屈地‘嗷’了一聲幫腔,一雙藍瞳還朝七爺看看。

七爺當真是氣得要吐血了,道:“罷了罷了,爺就當養了個大爺供著!”

說罷,起身,朝臥室去了,想他堂堂寧王,竟然跟個狼置氣,說出去都掉身份!

木優魚趁機上前怕怕狗屁股,道:“你爹消氣了,快回去睡覺去!”

哈士奇高興地搖搖尾巴,高興地出去了。

木優魚抱著荊軻剌回房,七爺生了一晚上的悶氣了,抱著荊軻剌便也不氣了。

還是這荊軻剌好,不惹自己生氣。

誰料剛這麽一想,荊軻剌就吐他一臉的奶……

第二天,隔壁木家又出事了,這次的問題更大。

原來,那木清安在府外竟然養了個青樓女子做外室,還生了一雙龍鳳胎,被孟夫人給發現了,竟然派人上門去為難那女子,此事為木清安知曉,竟然趕了過去將孟夫人的人給打了!

☆、005 兄長請纓

木清那事兒鬧大了,她將孟夫人派去的人給打了,孟夫人將此事與李夫人說起,李夫人又與木常榮說了。

木常榮那是氣得手直發抖,這士族大家之中,男人不是不可以養外室,只是正妻還不曾過門便在外面養外室,那傳出去婚事也得受影響。

那門當戶對的人家,誰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還不曾成婚便在外面養外室的公子。

若是那事兒不被捅出來還好,可如今捅出來那可就是翻天了,孟夫人那處被打折了好幾個人,得理不饒人,天天找李夫人撒氣,李夫人也是個軟包子,不是那孟夫人的對手,又是自家理虧,受了不少氣。

木清安那裏是徹底跟木常榮幹上了,與木常榮直接頂嘴了。

“逆子!逆子!”木常榮氣得連聲罵來。

木清安如今羽翼豐滿了,雖然孝順,也從來不將木常榮的威脅放在眼中,十分誠懇地道:“父親,既然你們不許藍氏入府,那孩兒便自請出府,另外建府,將藍氏接入,如此正好,省得你們看不過眼!”

沒想到木清安居然說出了這種話來,木常榮那可是氣得暴跳。

“這哪有未成婚外室便先養出兒子的道理,那藍氏和兩個孽種休想入我木府,你也休想另外立府!”

木清安眼中顯出狠色:“那便由不得父親了!”

說罷,竟然轉身就走,木常榮在身後呼道:“逆子,你給我回來!”

木清安頭也不回,木常榮忙命人去將他給截住。

可他是武將,這木府幾個侍衛哪裏是他的對手,眨眼之間便將那幾人給打趴下了,又是大步往外走了。

木常榮暴跳如雷,大呼:“家門不幸啊!家門不幸啊!”

木優魚得知了消息回去,正好趕到事發現場,看見了整個過程,見木清安走出去了,忙對木常榮道:“爹,兄長就是一時置氣而已,這本是咱們二房的事兒,那大房的人話也不說一句,便上門去為難人家,大哥肯定生氣,等他氣消了肯定回來認錯。”

木常榮今日大動肝火,木優魚和木水秋忙扶著他坐下了,端上了茶水去。

這個時候可不能真的讓他們父子矛盾激化了,怕是那木清安真的出去開府了,‘不孝’的罪名就要壓過來了。

如今朝野都盯著七爺,木清安是七爺一黨的,不知道多少人想折了七爺的左膀右臂,肯定有人拿這事兒趁機發難。

幸好娘家和婆家就一道墻,木優魚能隨時歸來,與木常榮道:“爹爹,此事大哥也是沒錯,哪個男人不養幾個外室的,如今兄長有後了,您應該高興才是,是庶長子又怎麽的,咱們木家勢大,想跟咱能結親的人多了去了,不怕兄長尋不到人,等過幾天兄長氣消了,一準兒回來相親了。”

木常榮吃了一口茶,心情平覆了一些,可說起木清安還是氣,道:“他若是真的能回來認錯倒好!”

“您放心,我去勸勸大哥,一定讓他盡快跟您認錯!”

第二天,木優魚入宮去看皇後褚妃的時候,正好碰見了木清安在宮中輪值。

他不是不懂那道理,道:“昨日是我太沖動了,若不是那大房的欺人太甚,我也不會如此氣憤!”

說起發生的事情,木清安氣憤異常,木優魚忙勸道:“多大的事兒,你放心了,我幫你串通串通,你再找爹說兩句軟話,這事兒就過去了。”

木清安在公事之上還是得力,只是私事之上卻顯得如此無禮。

他嘆了口氣,看著木優魚,想起第一次看見她,她還是個十分謹慎的庶女,站在王夫人身手,畏畏縮縮地來見人,膽子可小了,可如今她已經是權傾朝野的寧王正妃,王爺獨寵她一人,當真是去年東麟最有福氣的人。

他不由得嘆息一聲:“若是月兒也有你這般的命便好了。”

木優魚耳朵都豎了起來:“她是叫月兒嗎?”

木清安笑了笑,眼中盡是溫柔之色,看得出來,她心中是有那月兒道:“四年前,我還在顛城,一日同僚在青樓置酒邀了我去,月兒剛被賣入了青樓,正想逃跑,被那老鴇龜奴抓住了一頓毒打,我心中不忍,便將她買了下來,給她置了一處院子,時常去看看她。”

後來的大概木優魚也猜到了,木清安與那月兒生了一雙兒女,木清安入京之後,便將她偷偷地接入了木府。

他是木家嫡子,不曾娶親,身邊若是先納妾了,那肯定是名聲不好的。

便一直將月兒養在外面。

說罷,木清安又是長長地嘆了口氣,對木優魚道:“他們怕是容不得月兒,我給她換了地方,怕是早晚也會被找上門去,能躲一日是一日了。”

木優魚聽了也是嘆息,她也是個母不詳的庶女出生,知曉那酸楚,難得木清安還有良心,她也忙給他出主意道:“不如這樣,我將月兒接入王府之中,反正寧王府現在空得很,你去跟爹道歉,將那婚事給定了,讓爹高興了,就不找月兒的麻煩了。”

木清安聽之,點點頭,雖然一臉勉強,但還是道:“如今也只有這般了,以後還得麻煩小妹了。”

“沒事!”

木優魚拍著胸脯道,“都是自家人,不必說那話!”

木優魚從宮中回府後,立馬照著木清安給的地址尋上了門去。

在京城之中東拐西拐,總算是在南城區之中尋到了地方,見一處小院兒靜靜地佇立在那門口,十分的低調,大門緊閉,門可羅雀,實在冷清。

木優魚上前敲敲門,大門之上立馬便開了個小窗,能看見一雙冷冷眼,十分警惕。

“是誰?”

木優魚墊腳道:“寧王妃。”

“王妃娘娘?”

門馬上開了,門內站了三四個侍衛,皆是木家侍衛,更是木清安的心腹,見是木優魚,那其中一個歉意地道:“王妃娘娘,屬下實在是對不住了,前日裏,木府來了十幾個大漢,將原先的門打爛了,還沖了進來,見人便打,更是差點將藍姨娘給抓住了,若不是少爺得知情況了趕過來,如今怕是小少爺都保不住了。”

木優魚隨著人入了那小院子,見此處庭院森森,內裏別有洞天,住了三四個武藝高強的侍衛,進門之後又跨了一個大門檻,才到了內院,裏面住著女眷。

一進內院,便看見一個掃地的小丫頭丟了掃把一臉驚恐地跑開了,立馬便關了好幾道門。

這小小的院子四處都是風聲鶴唳!

“這是怎麽回事?”木優魚進門就吃了個閉門羹,不由得道。

那木家侍衛道:“藍姨娘原先的院裏就只有兩三個丫頭一個婆子,和一個護院,那日動靜天大了,家裏來了十幾個壯漢,將護院給打死了,打死了護院和兩個丫頭,還將藍姨娘嚇得差點小產了。”

難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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